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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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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之前的幾次接觸中, 淩初就知道柳斯然不大聰明,可蠢到這種程度,也是讓人想不到。

見她還看不清形勢, 想要叫人進來,淩初手腕下滑,掐住她的脖子,湊近一點, 輕笑著問:“踩著我媽的名號立威, 你以為動你一根手指就算了嗎?”

柳斯然的經紀人也在屋內,先楞了一下, 聽清淩初的身份後, 迅速看了眼印飛羽, 從他的反應裏猜到,對方很可能真是淩芩的女兒。

上前拉扯的手頓時一停,改為溫聲勸道:“淩、淩小姐,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,你看看, 能不能先松手。”

淩初沒說話,像扔垃圾一樣,把柳斯然甩到一邊, 撞在印飛羽的經紀人身上,兩人齊齊痛呼出聲。

印飛羽的經紀人後背撞墻, 身前被重物擊中, 卻絲毫不敢抱怨。

細密的冷汗從毛孔中滲出,沿著後背滑下, 不是因為疼痛, 而是因為遲來的恐懼。

他和印飛羽從微末時扶持, 因為理念不合而漸行漸遠,眼看印飛羽最近和淩芩接觸減少,近一年來甚至不再從對方手中獲取資源,經紀人篤定印飛羽被拋棄了,才敢上躥下跳地找下家,想在印飛羽合同到期前,再從他身上割一波韭菜。

可也只敢在私下裏,只要淩芩沒有明確說甩了印飛羽,打死經紀人,也不敢把拉皮條的事捅到明面上。

可是現在……

柳斯然有陳家護航,這位淩家大小姐尚且敢動手,他又算個屁,人家捏死他,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。

仿佛是應和他腦中的想法,淩初在此時轉過頭,冷冷瞥他。

經紀人嚇得一個激靈,僵硬地看著對方的視線落到自家藝人身上。

嚴格算起來印飛羽應該算長輩,可在淩初面前,他根本撐不起長輩的氣勢,弱弱地低下頭,扯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:“淩初,你也來了。”

“嗯,印叔。”淩初頷首回應。

印飛羽嘴角抽了下,每次聽到淩初這麽叫,他都覺得腦瓜子疼。

可能怎麽辦呢,還不是只能露出一個長輩的慈善笑容,老實應下。

卑微.jpg

淩初坐到柳斯然剛才坐過的椅子上,翹起腳,腳腕搭上另一條腿的膝蓋,一手把著扶手,一手按著另一側膝蓋。

流裏流氣地晃著腳,一身匪徒氣勢撲面而來。

她看看面前四個人,先瞄了眼柳斯然,又對她的經紀人擡擡下巴:“這貨肯定沒憋什麽好屁,你說,她請客要做什麽?”

柳斯然經紀人:“……”

不要掩飾了,你其實就是印飛羽從流氓堆裏雇來的混混吧,根本不是淩家大小姐!

柳斯然經紀人看看墻角兩人的慘狀,卑微地避重就輕道:“柳姐真的只是想請印老師吃飯,她這人脾氣直,有時說話不好聽,但心是好的。”

“哦,理解。”淩初恍然大悟,笑瞇瞇地揉揉手腕:“巧了,我也是這種人。雖然外表看起來脾氣差,實際上也確實脾氣差,大多數時候說話還不好聽,而且我還心黑,旁人看不慣又能怎麽辦呢?還不是得忍著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我就想問問,這兩段話巧在哪裏?!

在場除印飛羽以外的三人,氣的捂住胸口,強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。

“行了,別扯淡了。”淩初大手一揮,不耐煩地蹙起眉:“不是要請客嗎?我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
柳斯然和她的經紀人異口同聲驚呼:“不行。”

淩初拍拍細瘦的腳腕,放下腿,扯開嘴角哼笑:“你們在教老娘做事?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比起豪門大小姐,您更像鄉土風霸總。

不同意也沒用,淩初根本沒打算采納他們的意見。

她找出柳斯然的手機,懟到她面前解鎖,翻了翻微信和短信。

倒挺謹慎,除了一些簡單對話和飯店地址,沒什麽有用的信息。

把手機塞到自己兜裏,淩初提溜起柳斯然:“走吧,今兒我賞光陪你吃頓飯。”

印飛羽看她擡步就要走,急忙出聲:“等等。”

他甩開來拉自己的經紀人,走到淩初面前:“你別去,柳斯然……”他說著嫌惡地瞪了眼柳斯然,猶豫了一下,咬牙說:“她的飯局都不是什麽正經飯局。”

淩初註意到柳斯然目光閃爍,眸中帶著點緊張。

“具體有多不正經?”淩初誠懇地問。

“……”印飛羽抿了抿唇,有些羞恥地給淩初科普。

飯局是個正經詞,不正經的是攢局的人。

柳斯然和她老公就是個中“翹楚”。

陳源輝在談生意時,會找人過來陪客,人選基本上從公司裏找,如果客戶在圈子裏有特定的喜好,就由柳斯然接近人家搭上線,先利誘,再威逼,使盡手段,無論對方願不願意,多數時候都能達到目的。

基本上,不願意的人在演藝圈的路就算斷了。

剛開始做得還算隱蔽,隨著源甄娛樂發展,牽扯進來的資本越來越多,夫妻倆也狂妄起來,不遮不掩,想要踏踏實實發展的藝人都恨不得繞著他們走。

以印飛羽的長相,早些年就被源甄看中過,可他有淩芩在後護著,柳斯然夫妻倆不敢動。

之所以今天敢如此大放厥詞,其實和印飛羽的經紀人想的一樣。

都以為印飛羽被淩芩玩膩了,要被拋棄了。

淩初聽完了,皺起臉,看向印飛羽:“你和我媽分手了?”

為什麽作為淩芩女士的女兒,她沒聽到一絲一毫的消息。

“當然沒有。”印飛羽神情激動地否認。

淩初更迷惑了,以她對淩芩女士的了解,怎麽可能虧待自己人。

印飛羽抿了抿唇,撇過臉,有些不自在地說:“是我拒絕芩姐再給我資源。”

外界對他和淩芩的感情一直褒貶不一,有說印飛羽為了出名抱大腿的,也有說淩芩憑手裏的權勢,強勢包養小明星。

只有印飛羽自己清楚,都不是。

他們的開始是很老套的性轉版英雄救美,單純的鄉村少年從讓人窒息的家中跑出來,被介紹工作的黑心中介坑騙,欠下了酒店的錢,不得不留下工作還債。

在被騷擾逼酒時,是恰好在那喝酒的淩芩幫了他。

後來幾經輾轉,兩人走到了一起,印飛羽外表張揚跋扈,內裏其實是個缺愛的人,愛上一個人時就像飛蛾撲火,不計後果,不想未來。

以印飛羽當時閱歷和執拗,但凡遇到的是個人渣,絕對會被騙身騙心,最後一無所有。

好在他碰到的是淩芩,淩芩吝於感情,在其他方面卻很大方,剛開始的幾年,印飛羽沒有社會經驗,滿腦子都是愛情,就想每天和淩芩在一起。

後來漸漸成長,兩人的感情逐漸變深,淩芩對印飛羽的態度也變了,願意許諾未來。

印飛羽只是想試著靠自己努力,即便永遠也無法和對方比肩,至少不要成為淩芩的汙點。

這是他不想宣之於口的私念,看在別人眼中,卻成了可以隨時對他下手的理由。

淩初踢了印飛羽經紀人一腳,嫌棄地搖搖頭:“就你這個作死勁兒,還是別妄想走違反犯罪的道路致富了。”

發生過上次在愷裕會所的事,淩芩沒有處理掉這個經紀人,純屬是因為印飛羽念舊情,經濟人對他也算有知遇之恩,合約馬上到期,想要和平散夥。

但以淩芩的性格,怎麽可能任憑毒瘤再次下手。

柳斯然今天要是真逼印飛羽去參加了飯局,在座幾位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。

【叮咚,檢測到相關任務線索,建議宿主混進飯局。

勇敢的少女啊,快去為神州掃.黃打非事業貢獻力量吧!】

久違的任務提示音上線,那不正經的語調,越發彰顯出它之前只是更新了個寂寞。

“……”

淩初低頭看地上的人,說:“走吧,我要去飯局見識見識。”

印飛羽還要阻攔,被淩初打斷:“你要是不放心,咱們可以一起去。”

主要是小阿爸的臉好用,大佬們的喜好太過流俗,要麽清純型、要麽妖艷型,在淩初的淺薄認知裏,還沒見過誰喜歡流氓型的,帶上印飛羽以防萬一。

“……”

印飛羽現在能理解,偶爾談到女兒時,淩芩欲言又止背後的意思了。

這死孩子怎麽什麽熱鬧都想湊呢?

勸阻無果,淩初一票鎮壓所有,拎雞崽一樣揪著柳斯然的領子,打開門走出去——

與上來找她的易韶和謝詡撞個正著。

易韶看看她,又看看她手裏的人,雙手抱臂,一側眉挑起,示意她給個解釋。

旁邊謝詡黝黑的眸壓下來,也在看著她。

淩初清了清嗓子,張口就來:“你們先回去吧,柳女士盛情難卻,我答應和她吃頓飯。”

被提溜的柳斯然:“……”

你自己好好想想,你說的是人話嗎?

如果沒有系統任務,淩初不介意讓易韶摻和進來。

系統任務的未知性太大,要是出現什麽暴羞恥的任務,淩初自己倒不會覺得丟臉,就怕被易韶這王八蛋抓住小辮子,嘲笑她一整年。

易韶瞇著眼看了她一會兒:“我也要去。”

不等淩初反駁,又補充一句:“你攔也攔不住,我可以自己開車跟著。”

淩初:“……”

可給你牛比壞了,今天晚上我就去你家停車場爆胎!

捏著鼻子忍下一個,淩初又看向謝詡,不用她開口,對方直問:“我也可以去嗎?”

“……”淩初:“不……”

謝詡眼眸輕飄飄垂下,表情有些失落,輕聲說:“所以是可以和別人單獨吃飯,但不能和我一起嗎?”

淩初:“……”

錢鄧的嘴怎麽就那麽欠呢?

那次游樂園之行後,她和謝詡間的關系就發生了一些心照不宣的變化。

面對此等質問,淩初一時竟無法理直氣壯地用直女思維懟回去。

易韶看戲看的歡快,雙手抱臂,靠在門邊拱火:“你和誰單獨吃飯了?嘖嘖嘖,真行,連我都不帶。”

淩初:“……”

我勸你惜命!

“行行行,走吧,走吧。”淩初揮揮手:“但你們倆得保證,一切行動聽指揮。”

目的達到,兩人也不敢再摸老虎屁股了,痛快應下。

一行人來到樓下,一同上車離開。

去飯局前,淩初先讓柳斯然送她去校外公寓。

到達目的地,她帶著謝詡下車,從家裏的衣櫃中翻出兩套衣服。

謝詡拿過那身淺色的男士西服,面色覆雜:“你……這次又要做什麽?”

這套衣服他非常眼熟,就是之前的“強勢寵愛:xx大佬溺寵小嬌夫”的兩套劇本制服。

淩初必須要為自己澄清一點,她不是個變態,只是想起這套制服有讓人屈服於大佬淫威之下,自動吐露真相的光環加成,本來打算讓印飛羽換上男裝,到飯局一探究竟,但現在……

還是讓服裝的原主人換上吧。

淩初穿著黑風衣,帶著蛤蟆鏡,甩著大金鏈子,大搖大擺走下樓,頂著車上幾人“你好像有那個大病”的視線鉆進車裏,沈聲吩咐:“走吧,別耽誤了飯局。”

她的表情太過冷酷無情,弄的其他人也不敢說話,一路上伴著易韶喪心病狂的笑聲,沈默地開車來到酒店。

走進室內,淩初讓謝詡和易韶開了個包間,看著兩個經紀人。

約定好信號後,和印飛羽進入柳斯然訂好的包間內。

裏面已經來了人,四個中年老板坐在一旁攀談,開門聲響起,一同轉過頭,在看到淩初的“送葬大佬風”裝扮後,齊齊沈默下來。

氣氛肉眼可見地降了下來。

良久才有人出聲,看向身邊人,似笑非笑地說:“陳總不厚道啊,自己組的局,陳太太也來這麽晚?”

他說話時眼神掠過淩初,顯然是對她的陪酒裝扮十分不滿。

陳源輝看到淩初的時候,臉色就變了,拼命對柳斯然使眼色,拿出手機發微信質問她怎麽回事。

柳斯然心中有苦難言,也不敢在淩初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,她不了解淩初的武力上限值,不認為她能打過保鏢,但對方離得太近,萬一把人惹急了,她的人身安全可沒有保障。

不能急於一時,柳斯然硬著頭皮,低頭道歉:“不好意思王總,剛剛因為行程耽誤了,待會兒我自罰三杯,給諸位道歉。”

王總笑了下,看似溫和,實則不帶半點尊重的意味,笑著說:“陳總家大業大,何必讓陳太太出來拋頭露面,既辛苦又耽誤正事。”

“哎,老王,這你就不懂了。”一個滿臉油光的大肚子老總賤笑道:“陳太太可是陳總的賢內助,沒有陳太太幫忙,咱們哪能像現在這麽盡興。”

陳源輝仿佛看不出這些人對自己妻子的輕蔑,笑著附和:“李總說笑了,對不住各位,待會兒讓斯然陪幾位喝幾杯,咱們先上桌吧。”

話音一落,淩初拽著印飛羽坐到門口位置,幾人見狀皺起眉。

主位還沒上桌,這樣的舉止未免太過無禮。

剛才那位李總又逼逼道:“呦這位是印大明星吧。”他說完看向身旁一位女老總,笑問:“乍一看真人,怎麽和你上次帶在身邊那個有點像呢?”

趙總眼神釘在印飛羽身上,漫不經心地笑笑:“那就是個山寨貨,隨手玩玩罷了,怎麽能和印先生比。”

在場幾位所謂成功人士的臉上,是如出一轍油膩作嘔的笑。

印飛羽皺起眉,移開視線,再晚一秒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掀桌。

不是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他身上,王總上下打量淩初,終於進入正題:“這位是?”

淩初昂著下巴,翹起一只腿:“天地會總舵主。”

在場中眾人:“……”

我與你誠心相待,你又何必把我們當傻子?

王總呵笑兩聲,走近:“這位小姐還挺幽默。”

他說話的時候一手支著淩初的椅背,微微傾身,身上的古龍水味把人籠罩其中。

說實話,熏的淩初有點想吐。

正當她猶豫要不要把人掀翻的時候,系統任務再次響起:

【叮咚,在大佬的世界裏,我不允許有人比我的宿主更油!現為您開啟“鐵鍋熬油”限時臺詞技能。

用魔法打敗魔法,不要大意地上吧,天地會總舵主!】

淩初:“……”

她忍無可忍,在腦海中對007發出惡龍咆哮:“你們是真的不想幹了吧?”

人家放飛自我,充其量只是上天,我看你們快要浪出地球了!

007磕著瓜子狡辯:“任務系統總是發不出任務,都快憋壞了,理解一下孩子吧。”

淩初:“……”

君甚狗,老娘何能及君也?

服了,告辭。

淩初板著張便秘臉,回看王總:“兄弟,問你個問題。”

“……”王總被這樸實的稱呼一噎,嘴角抽了抽,好脾氣地問:“什麽問題?”

淩初發出靚女疑惑:“像你們這種腦滿腸肥,心裏沒點逼數,做作的一批的油膩專業戶,是不是都覺得我這種舵主風裝扮特別有吸引力?”

王總:“……”

你再說一遍,到底是誰心裏沒逼數?

別說他,所有人都被淩初的自信沖到了,一時啞口無言。

當當當。

門口敲門聲響起,服務員走進來端菜上桌,雙手疊放在身前,躬身介紹:“您好,這是第一道菜春回大地。”

其實就是一盤蘸醬菜。

陳源輝打破僵局,出聲招呼人上桌:“大家先開始吧,易總應該會晚到。”

他至今都不清楚妻子為什麽把淩初帶來,不想因為對方毀了這個飯局,只好惡狠狠瞪她一眼,妄圖用這種方式提醒淩初不要得寸進尺。

可惜他今天註定要失望了。

一天24個小時,淩初總不可能全天候騷出水平、騷出風格,奈何系統不允許。

她伸手抓了把大蔥,嚼叭嚼叭吃完,側頭對身邊的王總哈出一口氣,邪魅冷酷道:“狗子,記住我的味道,喜歡嗎?”

被熏的眼睛都睜不開的王總:“……”

我踏馬……

印飛羽忍著笑,拽拽淩初的袖子,示意她別騷了。

一旁的柳斯然不敢再看其他人的臉色,扶著自己的痛苦面具,深深低下頭。

李總和趙總臉色十分難看,趙總犀利的視線定在淩初臉上,綿裏藏針地問:“小姑娘是做什麽的?以前好像沒見過。”

淩初喝了口茶水,學著趙總的樣子打量她,爽朗一笑:“今天到市精神病院天地會分部視察,聽說柳姐認識不少病人,過來看看你們都有什麽疾病。”

趙總:“……”

印飛羽狠狠掐著大腿,把椅子往淩初身邊挪了挪,待會兒孩子被打,他起碼能幫著擋幾拳。

趙總臉色鐵青,李總猛地拍桌站起身,質問:“陳老弟,這就是你們夫妻的待客之道?”

他說完又把槍口轉向柳斯然:“陳太太到底是從哪找來的人,連點規矩都不懂。”

淩初靠著椅背,懶洋洋晃腿:“我剛才不是說了嘛,市精神病院遇見的,柳姐請我過來給幾位輸液治病。”

“輸的什麽液?你失禁時的尿液。”

“噗,哈哈哈哈!”

印飛羽忍無可忍,拍桌大笑出聲。

屋子裏剩下幾人的臉,已經黑到無法再看。

陳源輝此時不得不出聲了,他看向淩初:“淩小姐,我不清楚你為什麽會參加飯局,但如果你的目的是搗亂,我想我們並不歡迎你。”

“哦,沒關系。”又一道菜上桌,淩初夾了塊肉吃完,無所謂地說:“我知道你在說氣話,但我的耐心有限,類似的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。”

眾人:“???”

我看你確實是精神病院的,剛跑出來吧?

在場幾個“總”參加飯局的目的是為了消遣,現在樂子沒找到,反倒被堵了一肚子氣。

王總沈聲質問,帶著股壓迫的氣勢:“陳總是準備什麽都不做,任憑我們被辱罵嗎?”

陳源輝猶豫了,他不想在明面上把淩家得罪死,印飛羽就算了,目前來看就算沒被淩芩拋棄,也離那天不遠,可淩初不一樣,那是人家親生女兒。

他看著幾個老總冒火催促的眼神,又想到是淩初冒犯在先,就算自己把人傷了,理也在他這邊。

不再遲疑,陳源輝拿出手機把保鏢叫進來。

他組這種飯局,就是在走鋼絲,所以每次都會叫一群保鏢守住各個出入口,以防有人中途反悔,跑出去惹來麻煩。

保鏢的反應速度很快,按照陳源輝的經驗,最多一分鐘就會來人。

然而兩分鐘過去了——

三分鐘過去了……

五分鐘過去了……

陳源輝的表情從勝券在握,到焦急不耐,再到“你們都在幹踏馬啥,是死了嗎?!!”。

印飛羽也從剛開始的緊繃到面無表情。

淩初本來都做好動手的準備,可惜不知為何沒能派上用場。

但不妨礙她給人添堵,看看在座幾位極差的臉色,淩初靠著椅背,自信地摸摸身前的大金鏈子,嘚瑟道:“別嘴硬了,其實你根本就沒叫人吧。”

“嘖,可以理解,畢竟像我這麽人美聲甜,對我心生不忍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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